香港作家杜渐致董均伦江源信论《聊斋汊子》
1986年9月16日,香港作家杜渐在香港《大公报》副刊《大公园》发表了一篇《山东民间的<</span>聊斋汊子>》文章发表后,他给董均伦江源写了一封信,并随信寄来一份剪报。董均伦和江源夫妇随信寄给了我。杜渐在文中说:“他们两人生活在山东沂蒙山一带,深入民间,搜集那地区民间流传的故事。山东是蒲松龄的故乡,因为蒲松龄当年将民间故事编写出《聊斋志异》这本著作,所以山东地区流传的民间故事,在民间叫做聊斋汊子,所谓叉子,就是河流的分支,大概因为《聊斋志异》太出名了,所以把这些故事作为《聊斋》的分支吧,其实也可以这么说,这些故事本来就是《聊斋》的来源。董均伦江源两位热心于搜集这类故事,而且有相当突出的成就。”“董、江两位是有心人,把一生的青春与精力,贡献在这种民间文学的搜集整理工作,实在令人敬佩。中国的民间文学是极丰富的,有待我们去开发这无尽的宝藏。”1981年底,笔者作为大陆、香港、台湾两岸三地作家第一次聚会的“中国作家团”成员,应邀赴港参加由香港中文大学主办的“中国四十年代文学学术研讨会”,大陆作家与香港作家见面会上,与来自《大公报》的杜渐见过面。(参阅拙文《破冰之旅:内地港台作家的第一次聚会》,见拙著《在文坛边缘上》[增订本]第616—622页,河南大学出版社2016年12月)
下面是杜渐给的信的全文。
杜 渐致董均伦江源
(1986年12月27日,香港)
董均伦、江源同志:
谢谢你们寄赠的《聊斋汊子》,我在《大公报》写的小文,写的并不好,由于我实在喜欢你们的书,从1959年看《玉仙园》就迷上了。当时我在中山大学中文系,毕业前我选了民间文学专门化,写的论文是《论宝莲灯》。当时正是大跃进,我们下乡劳动,在劳动之余,搜集了一些民间故事,后来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了,收进《广东民间故事集》里,不过十分幼稚。《玉仙园》成了我们那小组的范本,所以我很早就敬佩你们两位。文革期间我在广州,所有的书都被抄走了,《玉仙园》自然也难以幸免,直到前年在三联书店展出解放后的出版物,发现展品中有一本精装的《玉仙园》,但那是陈列品,据说出版社也只此一本“样书”了。香港影印很方便,我把它影印下来。后来见到了《聊斋汊子》,厚厚一大册,直令我喜欢欲狂。你们的劳动是很有价值的,所以我不自量力写了那篇小文,目的是向香港读者推介这本有趣的好书。插图是影印后制版的。
我原名叫李文健,笔名是杜渐,我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是艾青、萧乾两位前辈把我“拉”进协会的。
在香港,由于在报纸工作,领导上要我选一个题目在业余研究,我选了苏联的克格勃,花了三年,写了一本《苏联秘密警察》,在香港出版后,国内由群众出版社出版。后来,又“遵命”搞亚非拉文学翻译,译了好几本小说,不过我也写别的东西,介绍外国文学,曾译过一本《一千零一日》,是《一千零一夜》的姐妹篇,最近又译了一本《十夜谈》,是《十日谈》的姐妹篇,寄上给你们,以博一笑。
以后,望经常保持联系,请常来信。
亲切
握手
杜 渐
一九八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
